在沒有去過羊舊河之前,多次喝過羊舊河的高粱酒。
羊舊河的高粱酒醇香濃郁、入口綿甜、余味悠長。羊舊河的水果很多,小番茄、甘蔗、香蕉、橘子,因為地處牟定和元謀交界,屬熱帶地方,高溫的氣候和充足的水分讓那些水果名副其實,每次有羊舊河的朋友到城里,總要帶一些來。而羊舊河最吸引我的卻是那些別樣的異地風(fēng)情,石頭砌的房子,俊俏的群山,峽谷里奔騰的河水和成昆鐵路上呼嘯而過的火車,那些影像就像喝過的羊舊河的高粱酒一樣,在腦海里發(fā)酵。
終于有朋友邀約去羊舊河,了卻了多年就想去羊舊河走一走,看一看的夙愿。
羊舊河偏遠(yuǎn),離牟定縣城30多公里,地處東南方崇山峻嶺中的深山一隅。羊舊河村是所屬的羊舊河村委會最大的一個村寨,村寨與成昆鐵路毗鄰,百年的老式古木屋,土木結(jié)構(gòu),墻用石頭砌成,大多坐西朝東,家家院落不大,正房還插上偏房、耳房、隔房。房屋整齊成列,巷陌交通,雞犬相聞,相互通達(dá)。村落幽靜,卻于無聲處聽驚濤,村子下面有一條大河,滾滾的河水,擊激中流,浪花爭鳴,千百年的濤聲依舊。此刻無聲勝有聲,站在小橋上,仔細(xì)聆聽,河水聲、風(fēng)嚎聲,伴隨著火車的鳴笛聲,山里山外、自然的嘈雜聲,組合成最美的音韻,仿佛讓人置身于宇宙的最空曠之處,接受生命的禮贊,這是大自然的偏愛,把這“世外桃源”饋贈于此,浮光掠影,靜影沉璧,駐足其中,使人的神氣倍加清爽。
羊舊河車站是成昆鐵路經(jīng)過牟定境內(nèi)最大的一個車站,當(dāng)?shù)厝艘獬?,就到車站上車,這里成了一個熱鬧的集市,商鋪、飯館、茶樓、旅館、菜市場,人來人往。小站上有一些粗壯的橡皮樹,那是過往等車的行人納涼喝茶的地方,幾棵樹圍起來的空地,也可以用來當(dāng)作商品買賣的場子,枝繁葉茂的樹木是羊舊河村家運(yùn)興旺發(fā)達(dá)的寄托,當(dāng)?shù)厝税旬?dāng)?shù)氐锰飒毢竦姆醇臼卟硕菇?、青豌豆、玉米、番茄背到小站上交易?/p>
羊舊河村四面高山。高山流水,赤裸裸的脊梁和流淌的河液,可敬可畏。山是生命的襁褓,水是生命的血液,一方水土養(yǎng)育一方人,在這里,山水相戀,幻化成卓越的心性和智慧。當(dāng)目光穿過時空的縫隙,你會看到神奇而遙遠(yuǎn)的腳印留下斑斑駁駁的痕跡,突然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當(dāng)年修建成昆鐵路,千軍萬馬駐扎在羊舊河村,在這萬壑深山中,多少戰(zhàn)士用鐵錘、撬桿、炸藥,用最原始最落后的修路方式打通了成都到昆明的大動脈。穿越光陰,掀開塵封的記憶,沉靜的歷史和離奇的掌故在光陰間游移,裹挾著故人的故事從鉛華深處蒸騰而來,積淀下來。多少戰(zhàn)士為修建成昆鐵路壯烈犧牲,羊舊河烈士陵園長眠著32位羊舊河路段犧牲的英烈。羊舊河村對面的引水渠,當(dāng)年也是最浩瀚的工程。綿延深山溝壑幾百公里。在羊舊河,你會把好奇的目光放進(jìn)遠(yuǎn)古的鉛字排版里,尋找到歷史的腳本,走進(jìn)那段曾經(jīng)的喧囂和輝煌歲月里,思想萬千,感嘆不已。
羊舊河,它濃縮在文化的疊韻里,暗藏在商品經(jīng)濟(jì)的夾縫里,顯露在人們的精神境界里。今夕的面孔,更能感受到它留下的厚重的文化底蘊(yùn)和經(jīng)濟(jì)的繁榮,它深情地期待著天南地北的客人。